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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三章 算命神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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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幽求將收上來的答案端端的擺在案幾上,供桓老夫人參閱。

桓老夫人目光落在桓林折疊得方方正正的宣紙上,真正令她感興趣的是,這張小小的宣紙上究竟寫的什麽,“幽求,你打開吧!”

劉幽求打開了宣紙,見了宣紙上的五個字,臉色一沈。

桓老夫人已冷聲說,“幽求,清場,只留大兒、鶯兒、三兒三人,將桓林帶上來!”

劉幽求領命前去清場,將桓林一行人帶到了後花園的大石幾,桓老夫人喝令男仆女婢均不得靠近。

桓林見桓老夫人鄭重其事的做好了保密工作,便知道這五個字真的摸準了桓家的命門。

薛鶯的心兒已提到了嗓子眼,完全不知道桓林到底寫了什麽,令一貫從容的桓老夫人這麽重視。

桓老夫人將桓林交上來的答卷鋪在案幾上,沈聲說,“大兒、鶯兒、三兒,你們看看吧!”

薛鶯目光落在攤開的宣紙上,上面只有大大方方的五個字

‘遠離明崇儼’

她驚呼一聲,與明崇儼拉上關系,為桓家郎君博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是桓家的既定方針,所以今次才由劉幽求親自前往洛陽隆重迎接明崇儼前來桓府。現在桓林反而要桓家遠離明崇儼,可說是當眾否決了桓家的既定策略,桓老夫人會怎麽處置,她是全無把握。

桓老夫人側過頭盯著薛鶯說,“鶯兒,桓家與明崇儼的事兒,是你告訴他的?”

薛鶯低低的說,“這,內院的人都知曉了。”

桓老夫人點著宣紙上的幾個字,沈聲說,“那他寫出這五個字,是你背地裏指使的?”

這事兒和薛鶯還真的無關,她楞在當場,猶豫著該怎麽應付老夫人,才能替桓林開脫脫罪。

桓林已朗聲接口說,“少夫人是半點不知情,都是我自作主張。”

桓老夫人之前的淡定從容不見了蹤影,聲兒低沈的說,“桓林,你膽子真是不小啊!”

桓林聳聳肩,故作淡然的說,“稟老夫人,既然是品評會,當然是各抒己見,難不成桓家只允許存在一種聲音,那還要這品評會做什麽呢?”

桓老夫人品了一口茶,不緊不慢的說,“那你說說,桓家為什麽要遠離明崇儼呢?”

桓林理了理錦衣,這才好整以暇的說,“因為明崇儼將死,桓家若不提早抽身,恐怕會波及桓家。”

薛鶯和芷茗互望一眼,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擔憂,這個桓林,在桓老夫人前也沒改了信口開河的毛病,明崇儼現在正在桓家好好的住著,沒憑沒據怎麽能胡說他會死?

桓老夫人咳嗽了幾聲,望了望劉幽求,劉幽求接口說,“你怎知明道長會死,你是會未蔔先知的本事?”

桓林說,“未蔔先知的本事沒有,算命的本事到還過得去。”

桓林在答卷時也沒在養神,而是在暗暗思索,怎麽將明崇儼將死的料爆出,又不惹桓家的疑心。

直接爆料,根本沒人會信,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。

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,這個時代的人對鬼神、算命之說更為信任,電視劇裏,明崇儼不也是靠著鬼神之說來參政議政,天皇、天後也吃他這一套。

假托算命之名,尤其是桓老夫人這種篤信封建迷信的,肯定能蒙混過關,一個時辰的考核時間,他也沒閑著,早將說辭也準備好了。

他這話一出,薛鶯的擔憂更甚,和桓林接觸這麽久,也沒見他會算命,這不是一步步斷了自己的後路,再無回旋餘地。

桓臣範找來桓離,低聲附耳幾句,待桓離偷偷的去了,冷笑著說,“算命?你能否算到今日你會栽在這裏?”

桓林哈哈大笑說,“我先給三郎君算上一命,你敢不敢報上生辰八字呢?”

桓臣範聲音陰冷的報出了生辰八字。

桓林徹底進入了“算卦”的角色,故作神秘的撚指算計,口中念念有詞,“三郎君乃正官年,食神月,偏印日,傷官時出生,所謂,身出名門命格佳,牛事不發馬事發,縱不傾家再蕩產,祖業破敗皆虛化。”

穿越之前,大公司的老板、中低層的官員迷信算命的絕不在少數,經常為公司搞接待的桓林,也曾無數次陪著公司老板、地方官員去找當地的大師算過命,那個算命大師精通的就是堪稱算命屆萬金油的算命十神口訣,任何一個老板、官員前來,大師全能靠這十神口訣應付得游刃有餘。

桓林偶爾閑極無聊也會與大師交流交流,對十神口訣早是耳熟能詳,現在東拼西湊的改了又改,開始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,就是看準古時人偏信這些迷信,說得越玄,越能令人捉摸不透。

在場眾人一聽傾家蕩產、祖業破敗就知不是好話,桓臣範更是臉色鐵青,恨不得立刻宰了眼前的桓林,在這爭奪桓家家產關鍵時刻,桓林卻說出自己會使桓家傾家蕩產、祖業破敗,偏偏還說得有模有樣,娘親本就迷信這些玄說,如果真信了,自己只能徹底完蛋!

桓夫人默不作聲的撥弄著佛珠,老臉也漸漸陰沈了下來。

桓臣範厲聲說,“什麽狗屁不通的算命!信口開河,胡說八道!”

桓林臉上掛著一抹高深的笑容,不緊不慢的說,“靈與不靈,日後自會應驗。”

劉幽求咳嗽了一聲,打斷了兩人的爭吵,“還是說回明道長的事,桓林,明道長本就精通算命之術,他都沒能算出,你是怎麽算出他有難的?”

桓林呵呵一笑說,“算命之術大忌就是自算自命,那是根本不準的,所謂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嘛!”

劉幽求說,“願聞其詳。”

桓林輕撚指尖,微笑著說,“崇者,萬山之宗,乃土性;儼者,恭敬,乃木性。此名土氣過旺,便想木能克土,以儼克崇,卻不知,尋常之木怎能克萬山之宗?是以,此人的命格乃壬土,主偏印,本月乃火柱月,主傷官,所謂流年傷官氣運窄,若逢空絕必事壞,再遇梟印會羊刃,既有傷亡又折材。材都折斷了,還有命在嗎?”

他說的是一板一眼,眾人聽得面面相覷。

劉幽求默然片刻,又問,“依你算命,明道長多久會出事?”

桓林是個歷史學渣,怎知明崇儼死亡的具體時間,忙說,“既然明道長必死,桓家何必再將註碼押在他身上?他命裏帶衰神,會給桓家帶來厄運!”

桓老夫人沈聲說,“大兒、鶯兒、三兒,你們怎麽看?”

桓彥範沈吟說,“這,我是不信鬼神之說的,端午佳節將到,就這麽送明道長出府,於禮不合吧!”

薛鶯瞥過了桓林一眼,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,“鬼神之說,不可信。”

桓臣範說,“我建議加強明道長的護衛!”

桓林一楞,桓彥範、桓臣範否定自己的建議,還在意料之中。薛鶯,還是第一次沒有站在自己這方,她究竟是什麽想法?

桓家好死不死的非要往明崇儼身上湊,桓林出於對桓家的道義,忍不住再次勸說,“天命不可違,桓家不能與明崇儼有接觸,否則,必受牽連,請老夫人、大管家明鑒。”

桓老夫人看著劉幽求說,“幽求,你是什麽說法?”

劉幽求看了看兩人,側身拱手說,“稟老夫人,明道長乃是桓府貴客,豈能聽之任之?我建議采用大郎君、三郎君的法子,對明道長加以嚴密保護。”

桓老夫人點了點頭,當眾宣布說,“幽求,你立刻去將我北苑的護院家丁全調去護衛明道長。”

“哪個大膽小賊說我明崇儼將死的?”

一個渾厚的聲兒從遠處傳來,說話的人三十來歲左右,高大挺拔,面容帶著威嚴,一身修長的道士裝束,手持半丈拂塵,散發著十足的仙風道骨味兒。

在他身後,還跟四個十來歲的小道士。

是明崇儼來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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